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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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近弟子們的住房，張真人發現了一個人。
是那個和自己一同去尋找安幸和小姐的管家。
那管家正在和弟子們談話，張真人想了想，沒有再往前走，站在原地偷偷聽著。
雖然偷聽有損張真人的德行，但事有蹊蹺，張真人顧不得許多了。他平心靜氣，動用一身高超的內力捕捉著十幾步外的聲音，他想知道，管家，他究竟因何而來？
“告訴我，”管家說，“王真人是不是要回來了？他什麽時候到？”
回答的是那天那個小道士，他不卑不亢的回答：“我們師父明天就回來了，您有事兒？”
管家沈著臉點了點頭，蒼老的面孔冷峻極了，丟下一句“我明天回來找他的”，轉身就走。
張真人很疑惑，這個管家和王真人究竟是什麽關系？難道他們真有勾結？他們到底在預謀什麽？
管家走後，張真人走進弟子們的住所，那個小道士見了他，趕忙走上前行禮。
“我問你，”張真人的語氣無比嚴肅，“你為什麽和他說話？你認識他？”
小道士有些發慌，支吾著說：“那不就是山莊的管家嘛……”
“我問的不是這個！”張真人有些微怒，“我是問你以前有沒有見過他？”
小道士點點頭：“見過，有一次，師父帶我們出去辦事，路上碰到他，還在同一個客棧住了三天。”
“他那次是去辦什麽事？”張真人問。
“不知道，”小道士說，“沒告訴我們幹什麽……對了，那次就帶了我和安幸兩個……而且似乎，師父和那個管家的關系似乎很差……”
“關系很差？”張真人皺了皺眉，看來不對啊。
小道士見張真人陷入思索，走也不敢走，只好默默站在一邊。
“對了，”張真人問，“不是說住了三天嗎？這三天有沒有發生什麽？”
小道士有些迷茫的抓抓頭：“我就呆在客棧裏什麽也沒幹啊……第一天，師父一天都在外面，也不許我們跟著……不過晚上，他和那個管家一起回來的，兩個人都鐵青著臉，好像大吵了一架。第二天，師父又一天不在，那管家也出去了一天……哦，對了，那天安幸下午的時候說出去找師父，我猜他可能是出去透透氣，可他晚上是和師父一起回來的。晚上還被師父叫進房裏大罵了一頓……幸虧我沒跟著他胡鬧……”
張真人心中一緊，揮揮手：“你接著說，說重點！”
小道士努力想了想：“第三天師父一上午都在屋裏喝酒，下午回去，然後……沒了。”
“這是什麽時候的事？”張真人追問。
“一個月以前，具體哪天……”小道士想的很辛苦。
“好了，夠了。”張真人點點頭，“你下去吧。”
小道士如釋重負，慢慢退下了。
張真人站在那裏，皺皺眉頭，撚撚胡須。他下意識的覺得王真人和管家的這件事不簡單，但現在又說不出所以然。但肯定的是，這件事之中，必定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。
叮囑安幸留在山洞裏不要離開，聘兒獨自來到了森林裏。
她不是漫無目的的到處閑逛，沿著林中那微不可見的痕跡，她到處尋找著。
沒錯，那個每日都來到森林裏砍柴的樵夫，今天應該也會路過這裏。森林裏謀生的人，身上應該都帶著幾貼實用的草藥。
遠遠地，聘兒終於發現了那個身影。
輕手輕腳的越靠越近，聘兒有些犯了難，如果直接上前，誰也說不準這個樵夫到底可不可靠……
防人之心不可無，聘兒下定決心，繞到了樵夫的背後。
隨手撿了一根樹枝，聘兒躍了出去緊緊抵住老樵夫的背心，用盡量拉長的語氣說：“聽我說，不要回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老樵夫已經轉了身，饒有興趣的看著她。
聘兒一時間有些楞住了，頓了頓，她扔掉了手中的樹枝，警惕的看著樵夫。
“你是山莊的那位小姐？”老樵夫有些好奇的問。
“你知道？”看著這個老樵夫，聘兒突然有種說不上的熟悉感，有些不自在皺緊了眉頭。
“山莊那幫人找你都找瘋了。”老樵夫說，“我怎麽可能不知道？”
聘兒不屑的哼了一聲。
“你放心，”老樵夫看著她笑，“我沒打算把這事告訴他們。”他又沈思著看了看聘兒，“他們自從那天找過以後，就再也沒來過了。”
“他病了。”聘兒有些不耐煩，幹脆直切主題，“你有沒有可以治風寒的藥？”
“是那個小子？”老樵夫似乎有些驚訝，“那小子生病了？”
“山洞裏陰暗潮濕，他的病總是好不了。”聘兒嘆了口氣，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，“可是總不能老是休憩在森林裏。”
“為什麽不回去呢？小姐？”老樵夫似乎聽見了什麽很好笑的事，有些挪揄的問，“他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聘兒皺眉看了看他，沒有說話。
“山洞裏的確不是養病的地方。”看著聘兒的表情，老樵夫笑了笑，蒼老而黝黑的臉上閃動著靈動的神采，“我說，你們願不願意到我這裏來？”
第八天的晚上，跟昨晚一樣，他們圍坐在篝火旁。
悠悠火光之中，安幸想起今晨聘兒流下的淚水，心中雖覺得暖暖的。但那不經意流露出的脆弱也讓他無比痛心，也許眼前這個女孩，她的堅強就是為了掩飾脆弱而存在的。
“你哭的樣子，很美。”鬼使神差的，安幸居然說了這樣一句話。
聘兒正在想著今天老樵夫說過的話，冷不丁聽到安幸這樣說先是楞了一下，看著安幸這認真的表情又讓她心中有些悸動，她微微偏過頭問：“是真的嗎？”
安幸沒料到聘兒會這麽問，趕緊點了點頭。
聘兒忍不住笑出聲來，惹得安幸的臉蛋一陣發紅。
其實，聘兒已經被感動了，她看看遠處那無邊的天際，這八天的經歷讓她感受到許多許多，她感謝這八天。
更感謝上天，讓她認識了眼前這個人。
伸手摸摸安幸的頭，老樵夫給的藥果然有效。
但那個邀請怎麽辦，聘兒想了想，也許，是個不錯的選擇？
看著聘兒又陷入沈默，安幸微微皺了眉頭，突然開口打斷了聘兒的思緒：“聘兒，你打算怎麽面對那個女人呢？”
聘兒看著他，有些驚訝。
她本以為他不會再提起這個話題了。
安幸是反覆思考才說出口的，他不能再看著聘兒這樣逃避了。
“我是說……”安幸的語氣有些緊張，“你會原諒她，還是，繼續恨她？”
聘兒低下頭，那種淒然又出現在她眼眸裏，她說：“我不知道，安幸你，能告訴我不失去她的方法嗎？”
安幸一時間呆住了，不知道說什麽。
“其實，”聘兒慢慢的陳述著，“我最初知道他們的關系時非常生氣，就是覺得她騙了我，居然存了這樣的心思……可是……後來我才知道，憐兒和那男人原來從小就認識，他們一同進的山莊，在憐兒成為我的婢女之後他們還常常見面，原來他們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馬……”
安幸靜靜的聽著，感到莫名的傷感。
“我爹爹恐怕早知道他們之間有舊情吧……”聘兒苦笑，“你了解男人的想法，父親他大概覺得他的女兒這樣優秀，肯定能攏住男人的心，所以才根本不在乎的吧？因為那男人有天賦，因為他很優秀，所以就覺得他配當自己的女婿，對吧？”
安幸嘆息：“你父親很愛你。”
“是啊，他愛我。”聘兒環顧四周，想起自己的父親，“如果他還在就好了……我不怪他，他都是為了我……”
安幸發出一聲長嘆，每個人都是這樣，面對命運總有那麽一刻感到無可奈何。
“但對她，我卻的確付出了真心……”聘兒眼圈微紅，“我視她為妹妹，從來沒有把她看做一個婢女……我還想著等到哪一天，她出嫁了，我們也可以親親密密的，互相視對方為最好的閨蜜……”
“也許……”安幸說，“你根本從來沒有失去她呢？可我……”安幸眼中流露出一抹淒然，“我已經註定要失去我的師父了……”
看到了安幸眼中的無奈，聘兒起了興趣，她追問：“你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沒告訴我？”
“我的師父也有秘密沒有告訴我。”安幸擔任的笑笑，“但不幸的是，我知道了他的秘密。”
聘兒皺起眉頭：“我明白了，你師父是不是因為這個要害你？可是，為什麽搞得這麽覆雜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安幸垂下頭，“我真後悔我曾經那麽信任他……這兩天我常會想起你說的那句話，我是個‘聽從的典範’……我在想，這些年我是不是都錯了，太單純也太無辜，這才被當做一顆棋子來利用……”
聘兒嘆口氣：“沒什麽奇怪，人性本如此……也許，在你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，他會保護你，照顧你，給你父親般的愛。但一旦你威脅到他，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你，因為他更愛自己。”
安幸這一刻也有了流淚的欲望，他不敢擡頭，怕忍不住眼中熱辣的淚水。
聘兒了解他的感受，她起身看了看這夜空，有些感慨的說：“也許，你的師父今夜也想哭呢……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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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那個和自己一同去尋找安幸和小姐的管家。
那管家正在和弟子們談話，張真人想了想，沒有再往前走，站在原地偷偷聽著。
雖然偷聽有損張真人的德行，但事有蹊蹺，張真人顧不得許多了。他平心靜氣，動用一身高超的內力捕捉著十幾步外的聲音，他想知道，管家，他究竟因何而來？
“告訴我，”管家說，“王真人是不是要回來了？他什麽時候到？”
回答的是那天那個小道士，他不卑不亢的回答：“我們師父明天就回來了，您有事兒？”
管家沈著臉點了點頭，蒼老的面孔冷峻極了，丟下一句“我明天回來找他的”，轉身就走。
張真人很疑惑，這個管家和王真人究竟是什麽關系？難道他們真有勾結？他們到底在預謀什麽？
管家走後，張真人走進弟子們的住所，那個小道士見了他，趕忙走上前行禮。
“我問你，”張真人的語氣無比嚴肅，“你為什麽和他說話？你認識他？”
小道士有些發慌，支吾著說：“那不就是山莊的管家嘛……”
“我問的不是這個！”張真人有些微怒，“我是問你以前有沒有見過他？”
小道士點點頭：“見過，有一次，師父帶我們出去辦事，路上碰到他，還在同一個客棧住了三天。”
“他那次是去辦什麽事？”張真人問。
“不知道，”小道士說，“沒告訴我們幹什麽……對了，那次就帶了我和安幸兩個……而且似乎，師父和那個管家的關系似乎很差……”
“關系很差？”張真人皺了皺眉，看來不對啊。
小道士見張真人陷入思索，走也不敢走，只好默默站在一邊。
“對了，”張真人問，“不是說住了三天嗎？這三天有沒有發生什麽？”
小道士有些迷茫的抓抓頭：“我就呆在客棧裏什麽也沒幹啊……第一天，師父一天都在外面，也不許我們跟著……不過晚上，他和那個管家一起回來的，兩個人都鐵青著臉，好像大吵了一架。第二天，師父又一天不在，那管家也出去了一天……哦，對了，那天安幸下午的時候說出去找師父，我猜他可能是出去透透氣，可他晚上是和師父一起回來的。晚上還被師父叫進房裏大罵了一頓……幸虧我沒跟著他胡鬧……”
張真人心中一緊，揮揮手：“你接著說，說重點！”
小道士努力想了想：“第三天師父一上午都在屋裏喝酒，下午回去，然後……沒了。”
“這是什麽時候的事？”張真人追問。
“一個月以前，具體哪天……”小道士想的很辛苦。
“好了，夠了。”張真人點點頭，“你下去吧。”
小道士如釋重負，慢慢退下了。
張真人站在那裏，皺皺眉頭，撚撚胡須。他下意識的覺得王真人和管家的這件事不簡單，但現在又說不出所以然。但肯定的是，這件事之中，必定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。
叮囑安幸留在山洞裏不要離開，聘兒獨自來到了森林裏。
她不是漫無目的的到處閑逛，沿著林中那微不可見的痕跡，她到處尋找著。
沒錯，那個每日都來到森林裏砍柴的樵夫，今天應該也會路過這裏。森林裏謀生的人，身上應該都帶著幾貼實用的草藥。
遠遠地，聘兒終於發現了那個身影。
輕手輕腳的越靠越近，聘兒有些犯了難，如果直接上前，誰也說不準這個樵夫到底可不可靠……
防人之心不可無，聘兒下定決心，繞到了樵夫的背後。
隨手撿了一根樹枝，聘兒躍了出去緊緊抵住老樵夫的背心，用盡量拉長的語氣說：“聽我說，不要回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老樵夫已經轉了身，饒有興趣的看著她。
聘兒一時間有些楞住了，頓了頓，她扔掉了手中的樹枝，警惕的看著樵夫。
“你是山莊的那位小姐？”老樵夫有些好奇的問。
“你知道？”看著這個老樵夫，聘兒突然有種說不上的熟悉感，有些不自在皺緊了眉頭。
“山莊那幫人找你都找瘋了。”老樵夫說，“我怎麽可能不知道？”
聘兒不屑的哼了一聲。
“你放心，”老樵夫看著她笑，“我沒打算把這事告訴他們。”他又沈思著看了看聘兒，“他們自從那天找過以後，就再也沒來過了。”
“他病了。”聘兒有些不耐煩，幹脆直切主題，“你有沒有可以治風寒的藥？”
“是那個小子？”老樵夫似乎有些驚訝，“那小子生病了？”
“山洞裏陰暗潮濕，他的病總是好不了。”聘兒嘆了口氣，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，“可是總不能老是休憩在森林裏。”
“為什麽不回去呢？小姐？”老樵夫似乎聽見了什麽很好笑的事，有些挪揄的問，“他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聘兒皺眉看了看他，沒有說話。
“山洞裏的確不是養病的地方。”看著聘兒的表情，老樵夫笑了笑，蒼老而黝黑的臉上閃動著靈動的神采，“我說，你們願不願意到我這裏來？”
第八天的晚上，跟昨晚一樣，他們圍坐在篝火旁。
悠悠火光之中，安幸想起今晨聘兒流下的淚水，心中雖覺得暖暖的。但那不經意流露出的脆弱也讓他無比痛心，也許眼前這個女孩，她的堅強就是為了掩飾脆弱而存在的。
“你哭的樣子，很美。”鬼使神差的，安幸居然說了這樣一句話。
聘兒正在想著今天老樵夫說過的話，冷不丁聽到安幸這樣說先是楞了一下，看著安幸這認真的表情又讓她心中有些悸動，她微微偏過頭問：“是真的嗎？”
安幸沒料到聘兒會這麽問，趕緊點了點頭。
聘兒忍不住笑出聲來，惹得安幸的臉蛋一陣發紅。
其實，聘兒已經被感動了，她看看遠處那無邊的天際，這八天的經歷讓她感受到許多許多，她感謝這八天。
更感謝上天，讓她認識了眼前這個人。
伸手摸摸安幸的頭，老樵夫給的藥果然有效。
但那個邀請怎麽辦，聘兒想了想，也許，是個不錯的選擇？
看著聘兒又陷入沈默，安幸微微皺了眉頭，突然開口打斷了聘兒的思緒：“聘兒，你打算怎麽面對那個女人呢？”
聘兒看著他，有些驚訝。
她本以為他不會再提起這個話題了。
安幸是反覆思考才說出口的，他不能再看著聘兒這樣逃避了。
“我是說……”安幸的語氣有些緊張，“你會原諒她，還是，繼續恨她？”
聘兒低下頭，那種淒然又出現在她眼眸裏，她說：“我不知道，安幸你，能告訴我不失去她的方法嗎？”
安幸一時間呆住了，不知道說什麽。
“其實，”聘兒慢慢的陳述著，“我最初知道他們的關系時非常生氣，就是覺得她騙了我，居然存了這樣的心思……可是……後來我才知道，憐兒和那男人原來從小就認識，他們一同進的山莊，在憐兒成為我的婢女之後他們還常常見面，原來他們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馬……”
安幸靜靜的聽著，感到莫名的傷感。
“我爹爹恐怕早知道他們之間有舊情吧……”聘兒苦笑，“你了解男人的想法，父親他大概覺得他的女兒這樣優秀，肯定能攏住男人的心，所以才根本不在乎的吧？因為那男人有天賦，因為他很優秀，所以就覺得他配當自己的女婿，對吧？”
安幸嘆息：“你父親很愛你。”
“是啊，他愛我。”聘兒環顧四周，想起自己的父親，“如果他還在就好了……我不怪他，他都是為了我……”
安幸發出一聲長嘆，每個人都是這樣，面對命運總有那麽一刻感到無可奈何。
“但對她，我卻的確付出了真心……”聘兒眼圈微紅，“我視她為妹妹，從來沒有把她看做一個婢女……我還想著等到哪一天，她出嫁了，我們也可以親親密密的，互相視對方為最好的閨蜜……”
“也許……”安幸說，“你根本從來沒有失去她呢？可我……”安幸眼中流露出一抹淒然，“我已經註定要失去我的師父了……”
看到了安幸眼中的無奈，聘兒起了興趣，她追問：“你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沒告訴我？”
“我的師父也有秘密沒有告訴我。”安幸擔任的笑笑，“但不幸的是，我知道了他的秘密。”
聘兒皺起眉頭：“我明白了，你師父是不是因為這個要害你？可是，為什麽搞得這麽覆雜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安幸垂下頭，“我真後悔我曾經那麽信任他……這兩天我常會想起你說的那句話，我是個‘聽從的典範’……我在想，這些年我是不是都錯了，太單純也太無辜，這才被當做一顆棋子來利用……”
聘兒嘆口氣：“沒什麽奇怪，人性本如此……也許，在你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，他會保護你，照顧你，給你父親般的愛。但一旦你威脅到他，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你，因為他更愛自己。”
安幸這一刻也有了流淚的欲望，他不敢擡頭，怕忍不住眼中熱辣的淚水。
聘兒了解他的感受，她起身看了看這夜空，有些感慨的說：“也許，你的師父今夜也想哭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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